傅雷家书读书笔记1000字(一)

  文/程思雪

  感受最深的当然是傅雷夫妇对孩子的那种无私的博大的爱。傅聪从小就极有音乐天赋,20岁时留学波兰,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

  车一开动,大家都变了泪人儿,呆呆的直立在月台上,等到冗长的列车全部出了站方始回身。回家的三轮车上,个个人都止不住流泪。敏(傅聪之弟)一直抽抽噎噎。昨天一夜我们都没睡好,时时刻刻惊醒。今天睡午觉,刚刚朦胧阖眼,又是心惊肉跳的醒了。昨夜月台上的滋味,多少年来没尝到了,胸口抽痛,胃里难过,只有从前失恋的时候有过这经验。今儿一天好象大病之后,一点劲都没有。妈妈随时随地都想哭,--眼睛已经肿得不像样了,干得发痛了,还是忍不住要哭。只说了句:“一天到晚堆着笑脸”,她又呜咽不成声了。真的,孩子,你这一次真是“一天到晚堆着笑脸”!教人怎么舍得!老想到五三年正月的事,(一九五三年正月,就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哪一首最重要的问题,傅聪与父亲争论激烈。傅聪根据自己的音乐感受,不同意父亲认为第九首《“克勒策”奏鸣曲》最为重要的观点,认为《第十小提琴奏鸣曲》最重要。双方争执不下。父亲认为傅聪太狂妄,“才看过多少书?”,而当时国外音乐界一般都认同第九首最为重要。所以父亲坚持己见,这样双方发生了严重的冲突。在父亲勃然大怒的情况下,倔强的傅聪毅然离家出走,住在父亲好友毛楚恩的友人陈伯庚家近一月余。后因傅雷的姑夫去世,觉得人生在世何其短促,父子何必如此认真,感慨万千,遂让傅聪弟弟傅敏接傅聪回家,双方才讲和。)我良心上的责备简直消释不了。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这些念头整整一天没离开过我的头脑,只是不敢向妈妈说。人生做错了一件事,良心就永久不得安宁!真的,巴尔扎克说得好:有些罪过只能补赎,不能洗刷!

  这是家书收录的第一封家信。傅雷对孩子要求极严,他为人极为严肃,甚至刻板、不近人情。妻子朱梅馥女士是傅雷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人情深意笃,相敬如宾。就连她也说有时和傅雷在一起是“精神上备受折磨”。傅雷性格倔强,一生追求艺术第一,真理第一;而傅聪年少气盛,更是一个“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的人,所以导致后来的父子反目,傅聪离家出走。其实还是性格使然。但这件事对傅雷的打击很大,在这封家书里傅雷表达了作为一个父亲的真诚的愧疚之情。自从有了元元之后,我身兼老师和父亲的双重身份,对傅雷的这种感情应该说是体会更深。我现在明白了并且有了一个结论,这个结论也许有的人不会同意,那就是:一个没做过父亲(母亲)的人也绝不会是一个好的老师。在我看来,在很多方面做父母和做老师是相通的,他们面对的都是孩子,都是要教育的对象,并且都是未成年人,而父母或老师手中有一种权力,这种权力好象是天生的,你拥有它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所以我们有时就不免滥用这种宝贵的权力而做出一些让人后悔的事来。傅雷其实就是这样,他可能觉得作为父亲,管教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且做父亲的拥有不容质疑的绝对权威,他不允许儿子来挑战这种权威。其实做老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试想想,当老师这么多年,做出的伤害学生的事情还少吗?给他们带来的身体上和精神上的伤痛还少吗?真是不堪回首,不敢回首啊。所以读到这一段感触特别深,我完全能体会傅雷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内疚。往事已矣,“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后来者当深戒之,更重要的是做好后面的事。


  傅雷家书读书笔记1000字(二)

  傅雷与儿子的书信往来过程是十分高兴的,虽然他自己工作很繁忙(翻译家,文艺批评家,着作等身;还有很多社会职务,是上海市政协委员),但从未觉得写信是一份耗时的差事。

  我跟你是永远谈不完的,正如一个人对自己的独白是终身不会完的。

  我高兴的是我有多了一个朋友;儿子变了朋友,世界上有什么事可以和这种幸福相比的!

  我跟你的讨论与争辩,常常就是我跟自己的讨论与争辩。父子之间能有这种境界,也是人生莫大的幸福。

  世界上最高的最纯洁的欢乐,莫过于欣赏艺术,更莫过于欣赏自己的孩子的手和心传达出来的艺术!

  傅雷写信不仅是言教,同时也是身教。他经常以自我批判来教育身在千里之外留学欧洲的儿子。

  许多事你们一时觉得我看得不对,日子久了,现实却给你证明我并没大错。

  你过去承认我“在高山上看事情”,也许我是近视眼,看出来的形势都不准确。但至少你得用你不近视的眼睛,来检查我看到的是否不准确。果然不准确的话,你当然不用,也不该听我的。

  等到有一天,我发觉你处处比我看得清楚,我第一个会佩服你,非但不来和你“缠夹二”乱提意见,而且还要遇事来请教你呢!

  尽管我埋葬了自己的过去,却始终埋葬不了自己的错误。

  可怜过了四十五岁,父性才真正觉醒!

  我做父亲的一向低估了你,你把我的错误用你的才具与苦功给点破了,我真高兴,我真骄傲,能够有这么一个儿子把我错误的估计全部推翻!

  有一次,儿子的来信给邮局弄丢了,傅雷误解了儿子,显示出了内心的不高兴:

  转往苏联学习一节,你从来没和我们谈过。老实说,我是很有自卑感的,因为这反映你对我还是不放心。大概我对你从小的不得当,不合理的教育,后果还没有完全消失。

  但傅雷的出发点还是让儿子心领了的。

  孩子,以后随时来信把苦闷告诉我,我相信还能凭一些经验安慰你呢。爸爸受的痛苦不能为儿女减除一些危险,那末爸爸的痛苦也是白受了。

  父母的缺点与坏脾气应该不断的作为孩子的戒鉴,不然的话,人的性格就没有改善的指望了。家里嘱咐你的话就多听一些,在外就不必只受别人批评。

  一个人的发泄是要求心里健康,不是使自己越来越苦闷。

  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www.lizhi.com)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

  对自己父母,不用怕“自吹自捧”的嫌疑,只要用时分析一下弱点,把别人没说出而自己感觉到的短处也一齐告诉我们。

  傅雷甚至这样劝儿子勤于写家信,真是太可爱的父亲啊:

  想到你们俩的忙碌,不忍心要求多动笔,但除了在外演出,平时你们该反过来想一想:假定我们也住在伦敦,难道每两星期不得上你们家吃一顿饭,你们也得花费一二小时陪我们谈谈话吗?程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