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六便士》读后感

  文/史终如伊

  上周末看完了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不愧是流传了百年的世界文学名著,看完后余味回甘,如余音绕梁般美好。其实刚开始决定开启《世界文学名著》的通读计划时,是先看的20世纪初日本著名文学巨匠谷崎润一郎的《细雪》,而《月亮和六便士》并没有吸引到我,直到看了几章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沉浸在毛姆所描绘的那个世界中,无法自拔。

  我记得高晓松说过:无关乎有钱没钱,天上那轮永远免费的月亮,就是诗和远方。《月亮和六便士》伴随我们一生,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

  月亮在西方有很神圣崇高的意义(当然在东方也一样,自古吟咏明月的诗句就数不胜数),“月亮”代表的是美好的理想和不被物质世俗所羁绊的真正爱情,是诗和远方;“六便士”代表的是残酷的现实和世俗的物质。书中描绘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艺术与生活的冲突,精神与物质的抉择!(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毛姆小说《月亮和六便士》中,以19世纪末,后印象派画家高更的一生为蓝本进行创作(当然,文学创作一般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源于真实也不同于真实,所以这部小说和高更真实的一生还是有所出入的),讲述了不惑之年的主人公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本来事业有成,家庭和睦,子女双全,但是为了追求自己内心的绘画梦想,抛妻弃子,背井离乡跑到巴黎开始画画。最后去到了一座孤岛—塔希提岛(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法属“大溪地”),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并创作了许许多多的惊世杰作,完成了自己对“月亮”的追逐。

  他说:人的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自我绑架,唯有失去是通向自由之途。我必须画画,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挣扎。

  在《月亮和六便士》中,主人公查尔斯本是一个证券经纪人,事业小成,生活稳定(这和高更都完全一样)。他的太太是个很称职的家庭主妇,家里布置得干干净净、整齐大方。不但如此,他的太太经常筹办各种宴会,宴请上流人士和名人雅士,与上流社会走动游刃有余。他们的生活表面很是风光,但是查尔斯打破了桎梏他的一切……

  “他绝不会忍受任何外在的桎梏。依我看,他生命中只有那谜也似的热望,无休止地驱使他奔向一个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目标;若有任何东西妨碍征程,他会从心底把这东西连根拔除,哪怕惨痛不堪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主人公查尔斯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画家,小时候的梦想都很纯真,比如我小时候小伙伴的梦想都是做律师,厨师、诗人……没有太大的功利思想,并且对未来世界无限憧憬!但是主人公的父亲受社会主流思想的洗礼,为了赚钱想让他做生意,认为艺术的东西很难赚钱养家糊口,现在依然还有很多这样的家长,孩子报考专业,兴趣不是第一位,就业赚钱是第一位。追求不同,其实也没有对错,毕竟生存永远都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生活,最后是如何更好地生活…像查尔斯这样不顾一切,宁愿贫困潦倒也要追逐“月亮”的人毕竟是少数。

  “真希望有一天我能不受任何欲望摆布,甩开所有累赘一门心思作画。”

  查尔斯的太太得知他跑到了巴黎,请求“我”去规劝他回来,并写信希望查尔斯浪子回头,以前既往不咎。最后无论怎么规劝,他都不愿意回去。最后他的太太知道查尔斯无望回头时,非常吃惊,并且咒骂到:“我真希望他死的时候贫困潦倒、饥寒交迫,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我真希望他染上恶疮,浑身腐烂。”

  外表华丽大方的查尔斯太太,天天游走与上流人士之间,一位贤妻良母,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谁能忖度深不可测的人心?”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爱情,他的太太虚伪物质,让查尔斯回来只是为了面子,最后知道丈夫去世时,心里也没有一丝的哀伤,却沉浸在查尔斯给她带来的荣誉当中……

  “一方面,我非常同情思特里克兰德太太的遭遇;另一方面,我却发现,她为了激起我的同情心,很会把自己的不幸表演出来。所以我看不透,她如此迫切地想要丈夫回家,到底是因为爱他,还是害怕别人议论是非?”

  后来查尔斯生了一场重病,全靠把他当真心朋友的德克夫妇照顾,才把查尔斯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但他却极不领情,依然奚落嘲讽德克,甚至还占用人家的画室,荒谬的是,德克的妻子疯狂的爱上了查尔斯,德克还主动搬出了他的房子,最后查尔斯把人家的妻子也占用了……

  德克是一个性格懦弱的画家,但非常善良,虽画画没有天赋,但是能卖画赚钱,对查尔斯的画画天赋非常欣赏。真像活脱脱的超大号小学生(我觉得如果毛姆生活在当今的中国,他在创作德克这个人物时,应该会给他贴上“巨婴”的标签),让人哭笑不得,行为让人嗤笑,更让人心疼!这样的人真的好矛盾,好痛苦。让人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好景不长,德克的妻子和查尔斯大吵了一架,然后自杀了。德克伤心欲绝,安排完妻子的葬礼,就回了荷兰老家。

  “他天性温良慷慨,却总是莽莽撞撞;明明是审美内行,却只能画出庸作;情感细腻敏锐,气质粗俗不堪。帮别人办事老练圆滑,自己的事却砸成烂摊。老天把这么多矛盾特质糅在一起捏造他,让他面对这迷乱无情的世界,是何其残忍的玩笑。”

  造成这一场悲剧的查尔斯却没有悲伤,他说:我不需要爱情,我没有时间搞恋爱。这是人性的一个弱点。我是一个男人,有时候我确实需要一个女性。但是一旦我的情欲得到了满足,我就准备做别的事。

  可以看出来主人公的冷漠无情和自私,他对德克的妻子没有爱,只有欲望。但是德克的妻子也有错,她想完全占有和束缚查尔斯,最后才会感情破裂,造成悲剧。

  “她无比耐心地准备网罗我,束缚我。她想把我拉到她那水平上,压根不关心我这个人,只想把我变成她的附庸。”

  最后查尔斯终于碰到了他的“月亮”,来到了塔希提岛。在这里,他创作了许许多多的旷世之作,还碰到了真正爱他的土著女人爱塔,一直对他细心照料,直到后来查尔斯得了不治之症,依然不离不弃,相濡以沫。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他终于收获了梦想与爱情!

  他说:“她不打扰我,给我做饭,照顾孩子,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愿意生活在这里,直到死去。”他从不抱怨命运,从没有沮丧过。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的心智都恬静安详。

  几年后,查尔斯去世了。临死前,他在房子四壁画了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展现的是宇宙初创时的伊甸园,奇妙、神秘和绝美。但是他却叫爱塔烧掉了整栋房子……

  这幅画应该是他终其一生想要创作的一部作品(我觉得这和米开朗琪罗在梵蒂冈西斯廷教堂画的《创世纪》异曲同工吧),为自己而做,为自己祭奠。为了自己的内心,而不是为了流芳百世。到这里一位伟大的艺术家的生涯就结束了,他被折腾一生的灵魂,也终于得到了安息。

  “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人生已经圆满。他创造了一个自己明知很美的世界,然后出于骄傲和轻蔑,又把它销毁。”

  对于艺术,不能言喻。但《月亮和六便士》里对于美这样描述:人们满不在乎地谈论美,由于他们说话并不经过深思熟虑,所以美这个词被用的太过泛滥,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力量。许许多多微不足道的东西都冠以它的名义,于是它所代表的东西变得不再崇高。人们用美来形容裙子、小狗和布道,当遇到真正的美时,他们却又认不出来。人们试图用这种本末倒置来装饰他们毫无价值的思想,结果反而钝化了他们对美的感受力。

  我认为,《月亮和六便士》这本书写的主要就是关于梦想和现实的取舍,主人公抛弃一切去追逐梦想。但是在我们的现实中,该怎样去平衡两者的关系呢?

  我觉得两者可以同时追求。在你实现梦想之前,需要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需要走一些弯路才能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什么。别怕走弯路,走了弯路再调整一下就好,总比站在起点花那么多时间想如何走强。 不是每个人都能同时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同时还能谋生。大部分的工作都不是自己的梦想,但这并不可怜,因为好好工作可以让我们生存,工作之外的业余时间用来生活,也就是追逐自己的“月亮”。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应该也都可以很好地平衡好自己生活中,现实和梦想的比例。

  胡适先生曾说,“一个人的前程,往往全靠他怎样利用闲暇时间,闲暇定终生。”

  还有一个记不住叫什么名字的人说过:我们每个人每天都是8小时工作、8小时睡觉,而让我们每个人真正不同的是最后那8小时你选择怎样度过。最后,再将每天这特殊的8小时全部汇总起来,就是我们每个人自己选择的人生。

  现在还是在“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年纪,还有很多责任和义务没有尽到。等到有一天它们都解决妥当,我也会找到我的“塔希提岛”,享受我自己的生活,度过我的余生。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找到并追逐自己的“月亮”。

  我不知道生活在18世纪英伦三岛的毛姆,有没有读过五百多年前来自世界的东方,中国北宋的大文豪苏轼的词作,我想,苏轼的这首《临江仙》,也许就是东方的《月亮和六便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