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努力,叫追逐喜欢的生活

  文/沈十六

  活得痛快与否,不在于你拥有多高的薪资或有多少外在的附加值,它更多地关乎内心的需求。

  因为,喜欢的生活,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是那份发自内心的对生活的热爱,热爱你所拥有的一切。

  Y是我的一个朋友。在她离开北京之前,我们曾一起合租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我们一起聊音乐、动漫和电影,夏天会到楼下喝啤酒,偶尔也吃自己做的饭,当然也会分享各自喜欢读的书。

  在我的印象里,Y是个极度追求舒适的人,也一直以追求最舒适的姿态在生活。

  第一次见Y,她刚开始蓄头发。按道理说,女生留长发应该有女人味才对,但Y看起来总有一种不分明的摇滚女青年的感觉。她没有刘海,头发随意地梳在脑后,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然后扎一个小小的揪,自然到不拘小节。熟悉之后,发现她穿衣服最喜欢运动衫和牛仔裤,清一色的黑、白、灰。

  Y性格安静,所以,我实在难联想到她会喜欢摇滚。如果不是她执着于参加各大音乐节、许巍演唱会和五月天演唱会等,我绝对不会知道她还有这么强烈的喜欢。毕竟,生活中的Y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2014年的夏天,五月天在鸟巢有一场演唱会。Y很早就打算去,攒好了钱,但一直买不到票。演唱会当天下午,她跟我说:“如果能遇到黄牛,就买一张票,如果没有,就算再外面转一圈也好。”

  然后,她穿着运动鞋,背着斜跨的帆布包出了门。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Y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遇见了黄牛。她掏300块钱买了票,但到检票口检票,工作人员对她说,这票是假的不能进。她想辩驳什么,但又无声地退了出来,让身后的人过去检票。

  她站在鸟巢外面,听阿信,怪兽,石头,玛莎,冠佑他们唱歌。一座墙,好似隔开了两个世界。

  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很兴奋。忍不住跟我说:“我还是很幸运的,快要结束的时候,售票员把我放了进去。原本以为听不了演唱会了,没想到在外面也能听见声音,更何况我还用一张假票进去了,是不是很厉害!”

  其实,我们都知道Y只是远远地站在看台上,看到了五月天模糊的身影。但她的快乐那么真实,感染了被平凡生活捆住了手脚的我。追逐什么就去努力追逐,放纵去爱,全身心地投入。五十分的难过,却能迎来一百分的快乐。这也许是Y传递给我的第一个处世哲学。

  Y对喜欢的事物,总是怀有莫大的热忱。可以拉着我从东到西,穿城而过。两个人疯疯癫癫的谈天说地,像对这个世界无所畏惧。

  认识Y还是2013年的3月份,她到杂志社工作。Y之前在一家图书出版公司做图书编辑,办公地点跟我们一个小区,但我从没见过她。宅性,可见一斑。

  成为同事之后,没过多久我们就一起合租了一个客厅。500块钱,能住一大间房子,对当时的我们来说非常满足。但在夏天,我们总要把帘子挂好才能休息,换衣服也要跑去洗手间,因为住次卧的姑娘偶尔会让她男友来住。但这些不便,并没有消磨我们合租的快乐。

  Y另一大爱好,就是看动漫。先看漫画版,再追影视版。最喜欢的动漫是《银魂》、《海贼王》和《男子高中生的日常》。

  我们住在六楼那间宽大简陋的客厅里,床各自放在东西两侧,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偶尔聊起天,都要用比平时略大些的声音讲话。

  有次,我和Y聊起童年里印象很深的动画,就说起了《圣斗士星矢》和《灌篮高手》。《灌篮高手》里Y最喜欢的人物是三井寿,那个三分球神射手。“他回球队之后,变得很干净宽厚呢。安西教练心里应该高兴极了,毕竟能让一个人浪子回头,是非常大的本领。安西教练也很厉害。”她说。

  Y对生活并没有很强的欲望,她喜欢安静地活着。不匆忙,不拥挤,不要太慌乱。听音乐,爱动漫,看电影,一切刚刚好。

  她并不追求质量很高的生活,更多是对内心自由的满足。

  后来Y搬到了海淀区,我们见一面需要提前约好。那段时间,我们都会约着去看话剧、电影或读书。对此,她还说过:“咱们见面的地点都很有意思,分明聊的话题都很文青,但总选麦当劳、烤翅店、麻辣烫店这样嘈杂和人潮汹涌的地方。”她继续笑着说,咱们不是应该选一个咖啡厅或书吧聊这些才对吗?但每次都没如愿。

  其实,既然已经有了各自在咖啡厅坐着聊心事的人了,那就特别一点,做彼此在过桥米线店聊“如何写稿?这个电影你有什么看法?”的人吧。这样的朋友只有一个,也不需要很多。

  Y后来离开了北京,她喜欢更自由、舒适的生活,或者是一种不紧张、不迅速的节奏。她去了一座海边城市,继续做编辑。在那里,散步、看海、爬山、拍照,深深地睡眠。

  我今年元旦去找她,两个人吃韩餐、看电影、唱歌、看雪,依旧聊很多事情,像从没有分开过。

  Y总是自由自在的,选择内心最喜欢的。

  她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执念,没有挣扎,一切看起来云淡风轻。

  我想,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生活哲学,你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关于普世价值观说的,功成名就、名利双收,这些并不是所有人的追求。

  对Y来说,她一直在努力地追逐更喜欢的生活。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理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