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在一次次的奔赴中变得丰富多彩

  文/宗风秋

  周六,还在上绘画课,三弟妹打电话,说侄女要试卷,要我买了给她们送过去。

  “不是说好的明天让她们过来吗?想要什么样的我带她们去买。”

  因为还有大弟弟的儿子,他们同年级上学,侄女需要的侄子当然也不例外。

  弟妹说,你们今天都过来吧,难得大哥二哥和我们都在家,咱们好好聚聚。三弟因为开车,很少在家停留,大弟也是司机,也是聚少离多,三兄弟都在家,除了过年的时候,其它的时间,还真很难得。

  果然,刚刚挂断弟妹的电话,大弟弟就打电话来,说侄子也要同样的试卷。

  这时候正好也下课了,匆匆收拾东西,去到书店,挑好试卷才发现,居然又没带钱!还好,和这书店老板,我们是老相识。拿了东西往家赶,简单地吃了午饭,我和爱人就往车站跑。公交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总算到站了,二弟已经开了车等在那儿。

  刚到家,大姐就打电话,说外甥女教师资格证考试结束了,准备到我家住一夜,然后就回济宁了。因为有了小孩子,这一去得到过年才能见面。

  回是回不去了,只好告诉姐姐,一定要让外甥女明天下午再回家,我们明天上午赶到她家吃午饭。外甥女来姐姐家半个多月了,因为怕耽误她学习,我还一次都没去过。而且,她儿子都满百天了,我才只见过一次,明天上午必须去姐姐家吃饭!

  还不到半下午,妈妈就张罗晚饭了。因为三弟妹在家,做饭就没我什么事儿了。看看门外有新鲜的稻草,我随手拿了两捆,掐些稻苗子——我们把脱去稻谷的稻穗,叫做稻苗子,绑在一起做扫面粉的小笤帚,又轻便又好用。

  一个人,坐在午后的阳光下,慢慢地掐。菠菜刚刚有手指那么高,生菜比菠菜大一些,都长得水汪汪的。韭菜还翠绿成行,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冻死了。蒜苗已经有手掌那么大了,一行行在阳光下拖着小小的影子,非常有趣。

  二弟见我闲着,又坐在我身边,开始宣讲他的盖房计划。他已经说了不下百次了,每次我都当故事听。不过这次好像详细了很多,什么停车位、正房、厨房、厕所、客厅、壁炉,包括地下室和健身房,都有了具体的位置。我一边听一边笑,二弟见我不怎么当真,就总结了一句:凡是你喜欢的、凡是你能想到的,这座房子都包括了。

  我停下来告诉他,别总忽悠姐姐啊,设计好了赶紧行动!二弟点了一支烟,慢慢地说:

  急什么,你还那么年轻呢!现在就建好了,等你老了房子都旧了。

  这不还是白说吗?啥时候那房子建好了,我才相信你说的话。这时候三弟打电话来,让二弟去接他。三弟妹听到了,把女儿也塞车里,让三弟带她去配眼镜,二弟的儿子见爸爸开车,也钻到车里去了。

  这下清静了,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是二弟。刚出门打电话干什么?我问他。

  高压锅里的排骨压好了,你去把电断了。哦,他还没忘记他做的排骨呢!我断了电,打开排气阀,一股肉香味随着蒸气升腾起来,充溢得满屋子都是。三弟妹的麻辣鱼也做好了,再加上一盘炒青豆,一盘子小咸菜,下酒的菜、下饭的菜都有了。

  刚刚收拾好饭桌,三弟他们回来了。他们喝酒,我们吃饭,一边听他们说些疯话狂话,一边看电视。小孩子们早早吃完去写作业了,三弟妹吃完,带女儿去洗澡。饭桌上,就剩下我爱人和我三个弟弟了。二弟不喝白酒,啤酒瓶已经排起了长队,却还要喝。大弟已经喝了半斤白酒了,手上却还端着一杯。轻易聚不到一起,喝去吧,我去看孩子们写作业。

  第二天早晨不到六点,我就醒来了,因为急着回家,就去拍妈妈的门。妈妈知道我们要早走,也起来了,把我要带的黑豆青豆,都装到一个结实的袋子里。

  路两边的水稻,大都收割完了,就是有的已经垛起来,有的还没有打捆,还有的已经打好了捆,依然在地里晾晒着。稻田里的麦苗一片翠绿,看起来一片生机勃勃。芦苇的花穗已经干枯了,杨树的叶子,也开始飘落。马上要立冬了,秋色却依然很浓。

  觉得大早晨的,公交车一定很好等。谁知道怎么那么多要奔波的人啊!好容易等到一辆公交车,还人挨人人挤人的,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和爱人还是挤了上去。回到家才刚刚八点,早饭还没吃呢,就给姐姐打电话,说我们回来了,中午去她家吃饺子。

  骑了电车,到姐姐家,姐夫正在砌一段砖墙,姐姐正在炖鱼,炖上鱼又开始调制饺子馅,和面包饺子。外甥女在逗儿子,看到我,赶紧把儿子塞我怀里。一天到晚,被这么个小人缠缠着,确定够累的啊!不过,看到小孩子星星一样黑亮的眼睛,看到孩子纯洁可爱的笑脸,心里真是觉得,多苦多累都值得。

  外甥女说她这次考试,肯定过不了,因为综合能力测试,她复习偏了。

  这次不过还有下次,你不去经历一下,怎么知道向哪方面复习呢?想起那些考教师资格证的孩子们,中午的时候没地方去,就垫张报纸坐在马路边。唉,特别我这外甥女,一个人考试,不仅要带着儿子,还带着婆婆和妈妈!真是不容易啊!

  从姐姐家回来,倒头就睡了。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小屋,走遍天涯海角,还是自己家好。一觉醒来,天又开始下雨了。还好,应该见的人见到了,应该做的事做到了,虽然奔波劳累,心里还是很高兴很坦然。

  我们总是这样,或者为了亲情、或者为了友情,或者为了爱情、或者为了心情,不辞辛劳地奔向一个又一个目标,相信这每一次奔赴,都饱含着浓浓的期待与向往,也都收获着浓浓的感动与感恩

  我们的人生,就在这一次一次的奔赴中聚散,在一次一次的聚散中悲喜,在一次一次的悲喜中,变得丰富多彩、妙不可言!